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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昭雪 十一 書中寫,江問蕊及笄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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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中寫,江問蕊及笄之後,江夫人便迫不及待地帶著她去大慈恩寺求姻緣,順便捎上了曲昭雪。江問蕊在寺中求簽,解簽的僧人說,江問蕊與紅寶石相克,此生應當遠離紅寶石的首飾和器物。

正巧當時江問蕊耳上戴了一對紅寶石耳墜,便將那耳墜埋在了後山。

誰知過了約莫半個月,江問蕊在街上偶遇了雲修竹,翩翩公子拿出了那一對耳墜,向江問蕊表達了愛慕之情,江問蕊一見英俊倜儻的雲修竹也對他芳心暗許,只是仍然十分矜持,總對雲修竹若即若離的,然後便是一大段雲修竹與江問蕊的甜寵情節,二人終於心意相通,就到了兩家議親的時候。

雲修竹隨母親良國公夫人去泰興侯府求親之時,曲昭雪也在場,一下便對英俊瀟灑又家世顯赫的雲修竹芳心暗許,更是使出渾身解數勾引他,可雲修竹對江問蕊情根深種,根本不屑於理睬曲昭雪。

當時兩家定下婚事之後,便廣邀長安城中勳貴曲良國公府做客,曲昭雪隨著泰興侯府眾人前往,想要給雲修竹送上自己親手繡的帕子,向他表明了愛意,卻被雲修竹厭惡地丟掉,而這一幕正好被雲修竹的許多勳貴好友看到。

顧沈淵也在其列。

原書中描寫是,那些個勳貴公子哥看見二人之後,均出言起哄,而顧沈淵只是冷冷地望了曲昭雪一眼,便岔開話題帶走了眾人,曲昭雪也逃走了。

至此,曲昭雪在長安城勳貴中算是徹底“揚名”了,然後又憑借毒殺江問蓉被判絞刑的經歷再“火”了一把……

只是旁人不知道,只當曲昭雪是那般恬不知恥的女子,可如今取得了原身記憶的曲昭雪是知道內情的。

那是因為當日在大慈恩寺,還發生了旁的事情。

那日在大慈恩寺,曲昭雪提議將紅寶石賣了之後換錢捐出去,卻被江問蕊回絕,堅持埋在了大慈恩寺後山,稱此處靈氣四溢,對自己定然有益處,待曲昭雪向江問蕊百般確認,得知她不打算將耳墜取回之後,便以上恭房為借口,悄悄回去將那耳墜取了出來藏在自己的腰帶之中,準備回家之後找個地方賣了錢,再隨父親捐給那些貧窮百姓,誰知回來的路上,卻在林中發現了一個受傷的男子。

那男子面色蒼白,相貌英俊,一身華貴衣袍看起來便知價值不菲,只是手臂一片血肉模糊,躺在草叢之中流了許多血。

曲昭雪嚇了一跳,本能地想要逃跑,可是看到他那副痛苦的模樣,又於心不忍,便尋了些草藥用自己的手帕給他包紮了傷口,等聽到有人尋來,才匆匆離去了。

誰知等她回到家中,卻發現那紅寶石耳墜消失了,便猜測是自己拿手帕給那男子包紮時不小心掉了出來,便只能放棄。

可她沒想到,她又見到了那個男子,那個男子名為雲修竹,成為了江問蕊的未婚夫婿,原來是雲修竹當日是在大慈恩寺後山被狼咬傷了,僥幸之下被一個貌美女子所救治,卻無從知曉其身份,所幸在身邊發現了一對那女子遺落的紅寶石耳墜,又從自己的胞妹雲笙處得知,這對耳墜乃是江問蕊之物,還查知當日泰興侯府的確去過大慈恩寺,便認定江問蕊是其救命恩人,才發生了之後的事情……

原身得知此事時,本能之下覺得又驚又怕,她倒並不是想取代江問蕊的位置,只是害怕自己拿走江問蕊耳墜之事敗露。

而江問蕊一開始當做雲修竹是偶然之下撿到耳墜的,但是曲昭雪清楚地記得,書中有情節寫到,雲修竹提到在大慈恩寺後山被她救助之事,還拿出了當時的那個包紮的手帕。

江問蕊認下了那條手帕……

就這樣,曲昭雪的手帕在江問蕊面前露了相……

而曲昭雪以為江問蕊並不知道是她救治雲修竹的事實,便絞盡腦汁地找機會尋雲修竹,想旁敲側擊地探聽他當初可看到自己的相貌,伺機打探那條手帕的下落,可雲修竹卻誤會她對他有非分之想,說了些十分難聽的話,又很巧合地被那些勳貴子弟撞見,將她一頓嘲諷。

至於送帕子的行為,更是誤會……

而江問蓉被殺那日在杏園,她本想在茶壺中下巴豆粉,便是想要單獨再試探雲修竹一次……

原身也確實想為自己尋一個好夫婿,但是這個人絕不可能是江問蕊的未婚夫婿……

曲昭雪又伸手去拿了那茶杯,飲了一口,讓竹葉的清香盈滿唇齒,好讓自己漸漸平靜下來。

她與江問蕊的這些恩怨,還真不好跟顧沈淵言明,雖說案犯當日江問蕊與青鎖與她有過身體接觸,而且青鎖與蕊黃也有過接觸,確實也有栽贓她的可能性,但是,她若真是因為怕她並非雲修竹救命恩人之事暴露而除掉自己,法子多的是,實在不必用殺掉自己庶妹栽贓自己的方式。

曲昭雪輕咳兩聲,才緩緩道:“王爺慧眼如炬,只是表姐與我的矛盾只是女子間不足為道的小心思罷了,更何況表姐她動機不足,應不是她。”接著,便將她方才在心裏的那段分析說與顧沈淵聽。

顧沈淵靜靜地聽著,並未出言打斷,見曲昭雪這副堅決回避的模樣,也尊重她的意思,道:“所以,曲娘子是更加懷疑江二娘子身邊的婢女錦繡,本官理解的可對?”

曲昭雪微微有些驚訝,擡眸望向他,但神色仍然鎮定自若,輕柔地眨了眨雙目。

她確實是認為錦繡更有可能。

就說五月初九之案,若將巴豆粉調包之人真是蕊黃,那麽她一定要知曉曲昭雪荷包之中有巴豆粉,才具備調包的條件,當日有可能知道自己要下巴豆粉之人,有前去孫記藥鋪尋自己的青鎖,和在自己嘗試下毒之時前去拿糕點的錦繡;而有機會與蕊黃接觸的也是這兩個人,而青鎖只是在門口說了幾句話,錦繡卻是下樓拿糕點去了許久,而且更有可能清晰地看到曲昭雪下毒未遂的場景,嫌疑更大些。

至於今日之事,直接扶著江問蕊下樓的青鎖固然更有可能引導江問蕊的路線,可是她的另一邊身側是錦繡,三人之行,錦繡才是那個真正掌控下樓路線之人,在西邊並無其他客人行走的情形下,錦繡往東邊欄桿處靠近,青鎖就必然隨之擠壓江問蕊的行走空間。

更重要的是,青鎖乃是家生子,身世清白,又與江家人風雨同舟這麽多年,不大可能作案,而錦繡是江家起覆之後,從人牙子手中買下的,來歷相對不可控,更有可能作案罷了。

思及此,曲昭雪卻並無半分興奮之感。

如今有其他證據的出現,指向另一名嫌犯蕊黃有與他人共同犯案的可能,由此本案出現了合理懷疑。

可是她沒有證據證明從她荷包中搜到的□□粉,確實是蕊黃與其同案犯調包所致,以徹底圓上證據鏈。

畢竟這個年代,可沒什麽合理懷疑之說啊……

顧沈淵回望著曲昭雪,面色沈靜如水,將雙臂緩緩放在膝上,輕聲道:“曲娘子的懷疑自有道理,只是如今並無佐證,本官很難僅憑猜測而改判。”

接著,顧沈淵沈了沈肩膀,從桌旁的竹筐之中取出來一個荷包放在桌上,兩指抵住那荷包,往曲昭雪面前推了推,卻並未松手,雙眸緊緊地盯著曲昭雪,道:“此荷包於案發當日在曲娘子身上搜出,當時便讓曲娘子辨認過,確是是曲娘子之物,這便是本官據以給曲娘子定案的實證。”

顧沈淵眨了眨雙眸,緩緩放開手指,繼續道:“因此若是曲娘子想要翻案,必得想法子推翻這個證據,否則,本官絕不徇私改判。”

曲昭雪望著那個荷包蹙了蹙眉,緩緩伸手將那荷包拿起,放在眼前仔細端詳著。

這荷包是粉色的,上面繡著蓮花紋樣,當日她為了下毒方便,在荷包中只留下那包藥粉,打開後裏面只有搓成一團的紙,緩緩展開便見白色粉末。

這荷包是是一手好女紅的婢女落英按照她的描述給她繡制的,這其中包裹□□的紙也十分普通,根本辨認不出什麽名堂。

曲昭雪摩挲著荷包絲滑的布料,將那荷包緩緩放下,道:“敢問王爺,可能確定當日蕊黃並未將這荷包中的巴豆粉調換成□□嗎?”

曲昭雪目光灼灼,毫不退讓地迎接上顧沈淵的雙目,而顧沈淵則捋了捋衣袖,擡眸回望著曲昭雪,道:“那曲娘子可能確定,當日蕊黃確實將荷包中的巴豆粉調換成□□了嗎?”

“雖不能確定,但卻有懷疑,寧縱囚,不可錯殺。”

“可若縱了真兇,公道何在?正義何在?律法何在?”

二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,緊緊地盯著對方,曲昭雪的手指死死地捏著自己的衣角,手心都沁出了汗漬,卻不願意退讓,依然迎著他的目光撞上去。

此時,書房門前一陣急亂的敲門聲,只聽莫愚在門外高聲道:“稟王爺,尋到蕊黃的蹤跡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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